多变的天气。

一个访谈



半现实  中篇 

算是比较久之前写的了,写的时候一时激动想着写一篇纯对话,结果光铺垫就一堆,真到了重头又写不出来,后来搁浅了很久,他们俩的爱情太难写了,一方面觉得想象中的他们很配一方面又想象不出来真正的他们会怎么谈恋爱,就当一篇架空看也没什么问题。

1

亚麻色壁纸的房间里摆着一张桌子,灰色的地毯上放置着一个橄榄绿色的小沙发,小桌子上放着精巧的甜点,色彩缤纷的马卡龙和小蛋糕,跟这个性冷淡风的房间冲撞出了不一样的感觉。沙发正对着一个木椅子,深色的橡木让人心中不觉得踏实。节目策划人贴心地将房间里唯一一个镜头支在了一旁的花草架边,至少从沙发的角度看不见黑漆漆的凸透镜。


我一进房间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不是很冲人。主持人是一个穿着短袖短裤的女生,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岁,正是花龄。人看着温柔安静,却是又大方开朗。刚刚熟悉的一个小时里,她只是静坐在我和陈信宏对面,不时微笑着点头致意。走过来递水时还促狭地笑着问我们紧张吗。我从来对善意的人都是同样善意的,况且她笑起来还很可爱,这让我不禁好感倍增。我反问她,你紧张吗,她又是粲然一笑,"不会啊,你们俩看起来人都很nice。"


听起来她之前并不了解我们,也许只是在各大头版头条有过一眼之缘,然而我却出乎意料的更安心了些。比起找一个自称了解或喜欢我的人,我更希望是一个对我陌生的人。


我猜出了她是学心理的,因为我的团员中也有学心理的。我不知道其他人怎样,但我遇到的学心理的人都能让人有种毫无理由的心安。


访谈开始前我和陈信宏被安排和主持人聊天。我不可避免的感觉到他有些紧绷,于是伸手捏了捏他大拇指虎口处,他转头看我,毫无痕迹的笑了笑,回握我的手。女孩子静静坐在我们对面。我问她,你对采访有什么预设吗。我通常不会问这些,我并不关心。但今天这个采访非常有意义——为了支持平权运动成功后续一系列政策出台,我和陈信宏商量了许久才做出决定公开。我们都很想牵手站在阳光下接受祝福,也希望同我们一样的人也得到这份生而为人应有的权利。


第一个提出异议打破"万马齐喑"的人难免会被群起而攻之。然而无可厚非的是,总有人需要做这个"第一个"。个人的牺牲推动社会的进步,这是历史的足迹,只是偶尔得了"东风之便"的人,会被历史成就。我不希望青史留名,那不是我所追求的,我只是想在有限的生命里充填更多意义,而陈信宏这个人生无限公司的大老板与我不谋而合。效果比我们预想的好很多,谩骂自然有不少,但更多的祝福在不断出现。这个节目的策划人在第一时间联系到我询问是否可以访谈一些有关我和陈信宏的事,我惊愕于对方的直接,大胆,并没同意。在他们之后又有许多节目厚着脸皮打来询问,我们都一一回绝。他们都好像早就料到结果,只是抱着买彩票能中奖的概率却果真没中奖的心情象征的表示了突兀的抱歉和遗憾。唯独这个节目,被回绝后坚持不懈的打来,每次都像是摸清了我们工作时间挑着最为合适的时间打搅我们休息,死缠烂打真的令我愤怒。也亏得我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听出对方的诚恳,答应和他们聊一聊。


因为自身性格,这几年我深受娱乐节目毒害,讨厌极了所谓噱头,也许对方明白这点,在电话那头保证不会有任何博眼球的功利内容。节目内容简单的一目了然,只是一个访谈,最死板也最自由,全凭镜头下的表现,我的忧虑不无道理。于是他们肯定,但凡在节目录制中我有任何认为不舒服的地方可以马上指出,甚至终止合作当场走人,且视频不经我们允许不会上传。


"你们这件事不需要热度,现实来说它本身就够热了,从心来说谁炒这事儿谁就属于散德行了。"他们的真诚打动了我,我和陈信宏都拒绝了薪金,答应接受访谈。这是一份因爱建立的无合同信任。


即便有着信任天生的小心和忧虑还是会是不是冒出来提醒。所以我有些迫不及待又冷静的问她,希望能掌握一些访谈大致走向,也试探选择是否正确。


"预设的话......"她像在组织语言又像在鼓起勇气,"我希望他们从这个访谈看到的爱情是美好的。"她歪头笑着眯起了眼,我有一瞬鼻酸,下意识看向陈信宏而他却像早有预料般伸手拍了拍我的头,安慰的也朝我笑笑,于是忧虑与不安悄然瓦解。

2

访谈是单彩,我和陈信宏会分开采访,这也是其中我认为有趣的一项。我坐在沙发上放松身心,摆了摆手,示意陈信宏赶紧走。"不许偷听!"我瞪着他。他走进来在我对面坐下,作势不走了,一副我就光明正大听你能拿我怎样的神情,我俯身向前,在镜头前吻了他一下,"走不走?"他脸有些发红,无奈的拍了拍我的后脑勺,乖乖走了出去,我偷笑着,嘴里像尝了蜜。


主持人走进来后,房门悄悄关上,于是房间里只剩下我和那个女孩子以及一台摄像机。他坐下,整理了一下手上的材料,抬头无声询问我,我点了点头,坐正了身体。


"你好,青峰老师,我叫小蜜。"

"你好。"

"你觉得我们的房间布置的还行吗?"

"嗯,挺好的,你布置的吗?"

"嗯,对你怎么猜到的?"

"一般会这么问一定跟自己有关系啊。"

"好,我们进入正题,在前不久,你和阿信刚刚公布恋情?"

"不久了。"

"嗯...好的,那很久之前你和阿信公布了恋情。哈哈哈哈好,我们正经的。我想问一下那你们是出于什么原因决定公布的?因为我了解到你们其实已经确定关系很长时间了,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公布?"

"简单来说呢,就是为了支持平权运动的后续一些的政策出台,包括我们俩答应接受访谈也是个原因。那自身原因呢,就是因为前阵子可以说出了一些大事,导致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东西。"

"我可以问一下是什么事吗?"

"不可以。"主持人有些无语凝噎,我逗完了,小姑娘心情不禁又愉悦了几分。

"其实就是一个失而复得的经历,让我觉得很后怕,然后会突然明白,我其实最在意的是什么?"

"那你现在最在意的是什么呢?"女孩儿有些微妙的笑,我即便知道话的套路,嘴还是不争气的上扬。

"按照今天这个情况来说,就是门外那个幼稚鬼。"

女孩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感觉你不是很情愿诶,感情危机吗?"

我也笑了笑,想到陈信宏如果看到这儿的表情。幼稚鬼本鬼。


"我一直都不太依赖爱情吧,我觉得我在意的大多都是自己。认识他以后就成为一个精分个体。虽然我从来没跟他承认过,但实际上我确实在不断重复跟自己说他没那么重要,也是挺矫情的。"

"口嫌体正。"

"没有啦,"我摆摆手,"我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其实不需要爱情这种调味剂,因为我自己的世界里的东西就挺丰富的,就感觉一直是一个人飘在宇宙里,那种感觉是一种....嗯...永恒的安全感。"在感觉上斩断了与世界的联系,感觉自己就是宇宙中的一个独立的存在,不依附于任何世界,脚下没有大地,四周只有空间,同地球,太阳和银河系一样悬浮于宇宙中,没有从哪里来也不想到哪里去,只是存在着。#"但他的出现就像是能轻而易举的打破这种状态。"

"你们吵过架吗?"女孩好奇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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